? “你個死丫頭,跑哪兒去了!”和美醫院,齊姐見到吳桐後的第一句話。
有人罵,超幸福。吳桐抱住齊姐,一年間,她認識了許多人,“對不起…讓你們擔心”。
“真氣死我了,大姐跟你說了多少遍,天下男人又不是……”
“好啦”,吳桐插話,厲仲謀去找曹院長,躲過一劫,“幾個月不見,齊姐氣色更好”。
進辦公室,齊姐長籲短嘆,“你走得到痛快,我們可是吓壞了。你知不知道,姓厲的去警察局認屍,三天不吃不喝不睡覺,被擡進和美的”。
吳桐震驚,“他……他沒事吧”。
“你覺得呢”,齊姐兩手一攤,現在的年輕人動不動就要死要活的,瓊瑤劇看多了吧,“放心吧,他是打不死的小強,休息一天,又活蹦亂跳的”。
“那,就好”。
“他有再大的事都活該!不過別說,那段片子是真情流露,大姐一把年紀了都覺得感人”。
“什麽片子?”
“你沒看阿”,齊姐上網。
“我沒辦法想象沒有你的世界,我該怎麽活下去,所以請你回來。小桐,回來吧”,鏡頭裏的厲仲謀,落淚。
齊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他一哭,你就心軟了不是”,遞過紙巾。
“我還沒原諒他呢”,這話說的,有點勉強,該不該,先判他個死緩……
護士敲門,齊大夫得工作了。吳桐出門,一位孕婦進門。
門外的長椅上,坐着個年輕男人,氣質很精英、穿着很居家,正襟危坐,身邊還放着個菜籃子。
“周楚?”吳桐很意外。
男人放下手中的育兒手冊,“你不是那位……”,意外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我叫吳桐”。
“吳桐?”男人恍然大悟,“你就是我們老板娘阿,厲總找了好久的”。
“你在厲氏工作?”
“是,來三個多月了,厲總現在是我老板”。
“那你太太……”
“小彤阿,剛才進去的就是她”。
看來,他們有個happy ending,“恭喜,快當爸爸了”。
周楚連聲道謝,“要沒你和厲總,小彤哪兒那麽容易原諒我”。
此小彤非彼小桐,“上次你說把錢全捐了,真的?”他的財産,看樣子也不少吧。
“當然是全捐了”,周楚就差拍着胸脯向□□保證,“厲總說,一切歸零,才是全新開始。要不,小彤不會相信我的誠意”。
“捐哪兒了?”吳桐,靈光一現。
“厲氏的助學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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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還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吳桐有種翻白眼的沖動,無商不奸這個比喻,再貼切不過。
“厲總……”周楚朝着吳桐身後打招呼。
是去而複返的厲仲謀。白天的他,名副其實的金融才俊,很難想象一個如此自負的人會面對攝像機祈求她回來吧,她想起昨夜他悔恨的淚水。
厲仲謀步履匆匆,“小桐,曹院長在針灸室,抱歉,不能陪你”,胳膊上挂着西服,白襯衫領口解開一粒扣子。
看他眉頭緊皺成一個“川”字,吳桐心中不安,“公司的事?很嚴重?”
“還好”,厲仲謀轉向周楚,“回公司,現在”。
“哎,哎,厲總,讓我跟老婆先打個招呼,嗨”,周楚顧不得敲門,進去和太座報備。
厲仲謀趁四下無人,親她的臉頰,“這兩天,可以去公寓陪童童嗎?”
“你……”
“這次有點麻煩,可能,最近幾天看不到我”,面色,凝重。
“厲—仲—謀”,吳桐沖到走廊盡頭,從窗戶探出身。
厲仲謀回身,仰頭,“快上去,院長在等你”。
吳桐,嘴巴張了又合,最終比了個打電話的姿勢,黑繩上的三環三色戒指掉了出來。
他,揚起嘴角,吻挂在自己脖間的戒指。
究竟出了什麽事?吳桐,看他和周楚上車,他的步伐,仍然穩健;他的神情,依舊自信。可……她擔心他。
身後一串腳步聲,穿着白大褂的曹國輝。
“院長,厲氏出什麽事了?”她迫不及待。
“不清楚,剛才,他接了通電話就出門,很着急”。
“院長,我……”
“你想改天再來?”
“對不起”。
曹國輝,摸她的頭頂,像是父親對女兒般,“沒關系的,你擔心他,就是心裏還有他。他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去,陪陪他吧”。
“院長,您保重”,一個不留神,吳桐的圍巾勾上他胸前的老鋼筆,那款式,她總覺得有些眼熟,“這是不是對筆?”
“行家阿”,曹國輝摘下筆,“我父親留下的,還有一支,找不到了。對了,上次你說你媽媽不是南京人,怎麽回事?”
“改天跟您詳說”,吳桐邊走邊回頭,聲音漸遠,“我媽媽,可能不叫吳雪”。
闊別三個多月,吳桐,再次踏進公寓的大門。
沒有變化,她的卧室和書房,日日有人打掃。
半路上,她打電話給陸岳峰,厲氏,遇到了□□煩。占資金最多的海南項目有工人跳樓,項目經理處理不當,當地政府要求無限期停工,公司面臨一系列違約賠償。更重要的是,資金鏈斷了,銀行堅持不再提供貸款。
“有人背後搞鬼?”吳桐聽不懂專業術語,但相熟的銀行不再提供貸款,根本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辦法,不合常理。
“的确”,陸岳峰那邊電話響個不停,“就是姚子辰背後的那個人,他想以最低的價錢,吞下厲氏”。
“他們有什麽深仇大恨?”
“老六聲名鵲起那次,就是打敗他們公司,而且,沒留後路”。厲仲謀當時對那人說“我上無父,下無子,你覺得,我有什麽可顧慮的”。
“最壞是什麽結局?”
“賣掉公司,老六,一夜回到解放前”。
“怎麽才能救?”
“除非是大公司替厲氏背書”,在商言商,就算有公司肯出頭,代價想必也是極高的,厲仲謀這次,不死也要扒層皮,“吳桐,如果他過不了這關……”,他開始擔心最佳損友的将來。
“對我來說,有分別嗎!”
挂上電話,陸岳峰對着手機若有所思,他們公司是國企,不可能給厲氏背書。既然正面戰場行不通,不如來個迂回戰術。我黨教育我們,農村包圍城市,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