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蘿纏着厲岩沒完的撒嬌,姜承卻等不及,拱手便拜:“結蘿姑娘,不知尊師現在何處?”
這話要是換別人來說,說不定結蘿還會因為他跟心上人的相處被打擾而生氣,但偏偏姜承跟厲岩關系極好,對姜承态度好些有利于在厲岩那裏刷好感度:“師父住在最上面的房子裏,不過他一向讨厭人多,你們這麽一大幫子人,我估計他會看着不順眼的。”
“那我們就不吵哄哄的都上去了。”暮菖蘭立刻接話,對他來說,現在最要緊的事是給夏侯瑾軒瞧病以及調養身體,“小少爺,你就跟着結蘿姑娘走吧,我們先在下面幾層轉轉。”
夏侯瑾軒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身體,反而因為知道夜叉兩位王族成員來人界的原因在開心,聽到暮菖蘭的話就順勢點點頭:“嗯。”能讓他們安安心也好,他安撫的握握姜承的手,然後跟着結蘿繞着圈往上層走去。
暮菖蘭欣賞了好一會兒自然美景,目光最後終于還是落在了隊友們的身上——龍幽雙手懷胸,皺着眉不知在跟龍溟說什麽,龍溟則是笑得寵溺;謝滄行不知怎麽又惹到瑕,滿臉無奈的彎腰将耳朵送上讓瑕擰着解氣;姜承一臉焦急的擡頭望着頭頂的樹枝和葉子,而厲岩安慰他幾句之後也開始望着頭頂的綠葉子發呆……呃,好像有哪裏不對?不過這一對兩對三四對的放閃光彈,不要太閃瞎狗眼喲!
隊伍裏唯一落單的暮菖蘭本着自己被剩下不開心就要去調戲望媳婦石的陰暗心理,走到了承厲組合旁邊:“厲岩小哥怎麽一直不說話啊?是想寨子的事呢,還是結蘿姑娘不在身邊不習慣啊?”
厲岩僅用時一秒判斷出面前這個叫暮什麽蘭的聒噪女子是個不折不扣的人類之後,‘哼’了一聲扭頭便走,竟是沿着夏侯瑾軒和結蘿之前走的路線也上去了。
既沒有害羞也沒有炸毛,讓暮菖蘭覺得甚是無趣:“呵,一點玩笑都開不起。”
姜承恍恍惚惚的回過神來就沒頭沒腦的聽到這麽一句,順着暮菖蘭忿忿的視線看過去只能看到厲岩的背影,微微皺了皺眉大約是不喜暮菖蘭的話,為相交不久但已經是可以信任的好兄(ji)弟(you)的厲岩辯解:“暮姑娘,厲兄對人類一向有戒心,其實現在他對你們已經不算冷淡了。”
“外冷內熱嗎?呵呵,結蘿姑娘喜歡這樣的類型啊~”暮菖蘭若有所思,轉眼又盯上了旁邊聽到他的話有些羞澀的姜承,“說到外冷內熱,其實姜小哥也是一樣呢,難怪能與厲小哥相處融洽。若是按着瑕哥兒的說法,你們兩個悶騷型男意外的受妹子們歡迎呢。”
由于暮菖蘭說的話有大半姜承都聽不懂,因此他繼續盯着頭上發呆,仿佛一直這麽盯下去就能獲得透視能力看到最上層的夏侯瑾軒。
“啧,姜小哥?”暮菖蘭試着伸手推了推姜承,終于将他從神游中拽了回來。
“……啊?”
暮菖蘭指指上面:“那麽擔心,過去看看不就好了,厲小哥不也一樣上去了。”
姜承很明顯有些心動,但又很躊躇:“結蘿姑娘說他師父不喜人多,我貿然上去萬一惹得他不快,耽誤了瑾軒的診治,那……”
“噗——我看你也得上去看看病了。”暮菖蘭很不優雅的翻個白眼,反正在這幫人面前儀态氣度什麽的都是浮雲,比起硬說自己是男人各種蹦跶的夏侯瑾軒、龍幽還有瑕來說他已經很女人了好嗎。
說誰誰過來,瑕連蹦帶跳的揪着謝滄行一路拖過來:“啊咧,姜小哥身體也不舒服嗎?”
暮菖蘭抿着嘴笑,這個動作就是純屬習慣改不了了,花枝亂顫間媚眼如絲……只可惜在場的沒一個人欣賞:“牽腸挂肚,心亂如麻——這還不是得了世上最難治的病嗎?”
“我說姜小哥,這就是你的不是了,能天天對着你家夫人卻還是害相思病,總不能你心裏另有他人吧?”謝滄行終于得已從瑕手中奪回衣服的控制權,整了整衣襟繼續添亂,“真不知道你瞎想些什麽,最應該相信小少爺平安無事的人,不就是你嗎。”
“我……”說是姜承被謝滄行一語點醒也不算錯,但是所有人囧囧有神的八卦神情讓他真有點不自在,“我、我……此地風景不錯,我去上面走走!”說罷完全是以落荒而逃的姿态離開。
“……”龍溟突然轉頭看向姜承,雖然只能看個背影,但那一瞬間爆發出來的魔氣簡直可以跟他媲美,甚至還要超過龍幽,那什麽傳說中的蚩尤血脈真有這麽強大?
龍幽則是扭頭沖着暮菖蘭他們喊:“喂!姜木頭這是怎麽了?”
暮菖蘭也很配合的放大了音量:“哎,一不小心把害羞的姜小哥給說跑了。”
衆人清晰地看到姜承突然腳下一個踉跄,顯然也是聽到他們的話了,都心照不宣的開始偷笑。
再說心緒不寧的姜承,他被衆人調侃的各種尴尬,踉踉跄跄的沿着樹藤和木板搭成的路上了一層半,眼看着就能到結蘿師父住的那層了,他反而又有點遲疑:“……不知瑾軒情況如何,我上去之後只是遠遠的看上一眼,應該不礙事吧?”
他還在躊躇着,無意中瞥到厲岩也在這一層,不過并沒有跟夏侯瑾軒和結蘿站在一起,而是遠遠地站在樹屋另一側,剛好能将自己的身形隐藏在樹後不被結蘿發現,幸好青木居的這棵樹本體夠粗。
“師父,我回來了!”
站得老遠姜承和厲岩都能聽到結蘿隔着門跟他師父打招呼的聲音,也就是夏侯瑾軒的狀況還未明所以他沒閑心瞎想,不然估計肯定會嘟囔兩句苗疆民風剽悍果然與中原大相徑庭什麽的。
“嗯?不在家嗎?”結蘿喊完話半天後屋裏也沒個回應,便伸手想去推門,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又喊了一句,“師父,我進來了!”
這次屋裏終于有聲音了:“不許進來,我在煉蠱。”低沉沙啞的聲音很難聽,像是拿着砂紙在鐵皮上磨,若不是夏侯瑾軒前世曾見過結蘿的師父,絕對認不出這竟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在厲岩面前天真讨喜,在別人面前任性嚣張的結蘿立刻乖得像小貓一樣,低眉順眼的乖乖站在門外一動也不動彈:“好,那我在外面等。”
結蘿并沒有跟夏侯瑾軒聊天的意思,夏侯瑾軒自然也不會自讨沒趣,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魔界夜叉族缺水、枯木拐帶他家阿承建立淨天教的陰謀論。直到聯想到枯木他才隐隐約約想起,司雲崖上枯木剛附身到瑕身上時,曾經提過魔界水脈斷絕,只是他那時完全被憤怒沖昏頭腦,并沒有認真細聽枯木那為了拖延時間作出的炫耀一般的行為。時至今日,他早已記不清與枯木的最終一戰中對方都說了什麽,也因此錯過了提前知道真相的機會,也錯失了許許多多的機會。
好在,姜承還是姜承,現在也還不算晚。
不過居然會讓情緒蓋過理智,果然他比起他的好‘二叔’來,差的還遠呢。但如果真的像枯木一樣将所有人當成棋子,把感情棄之如敝履,那他也不是夏侯瑾軒了。
對于夏侯瑾軒來說,活在這個世界上最最重要的,正是與那些人的牽絆啊。
作者有話要說: 應蓮子小天使的要求,先把碼完的半章發上來
于是又回到正文了╮(╯▽╰)╭
唔……好困,大家晚安
語文老師教育窩們寫作是要點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