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墨都可以揮金如土,買下天價項鏈送給雅蘭,那她又憑什麽不能在別的男人懷中哭上一回?
季維揚望向冷墨,淡然一笑,“冷大少如此手筆,豪擲千金只為博美人一笑,這般氣魄,不也挺令人羨慕的?”
“一般般。這點錢對我來說,算不得什麽。”
雅蘭心裏自是開心,甚至可以說是狂喜,男人的懷抱,也讓她心裏像喝了蜜一般甜。
然而,她終究是聰明的。
只見雅蘭緩緩的取下了脖子上的項鏈,輕輕拿過男人的手,将項鏈放回他那寬大的掌心之中。
“冷先生,剛才人多,我不敢駁你的面子,這項鏈我不能要,還是還給你吧。”
“嗯?為什麽不能要?”冷墨挑眉問。
“因為……”雅蘭面露羞澀,“這項鏈,理應是送給你心愛之人才是,我們只是朋友,哪有收這貴重禮物的道理?”
“誰說我們是朋友了?”
話音一落,冷墨大手一伸,便自然的環住了雅蘭那柔弱的腰肢,微微那麽一帶,便讓雅蘭貼入他的胸懷之中。
雅蘭佯裝掙紮了一下,驚愕,“冷先生,您這是……”
“還叫我冷先生嗎?”男人低垂的眸光望着懷中女人那帶着幾分嬌羞的小臉,“以後,要叫我冷墨。”
見着眼前這刺眼的一幕,許相思感覺已經心痛的快要無法呼吸。
現在,這二人的關系,就算是坐實了呗?
雅蘭感動到無以複加,不禁将男人的臂彎攬的緊了幾分,那柔美的眼眸之中,眼波流轉。
“冷墨,你對我真好。”
冷墨冷笑了一聲,“這就對了,總好過一些人,對她再好,終究是個白眼狼。”
他這話自然是意有所指,許相思心裏清楚,于是便更痛。
她感到不舒服,非常不舒服,就連臉色也變得有些不對勁了。
一旁,季維揚自然是注意到了許相思神色的變化,挽住她的手,“思思,我們走吧。”
她渾渾噩噩的被季維揚拉走,直到坐進車子裏,望向車窗外那相攜而去的二人,心裏還是難過的緊。
如果說,之前在冷家,冷墨留雅蘭過夜是為了故意氣她,那麽現在,這血淋淋的現實,便徹底擊碎了她心中最後一絲阿Q式的幻想。
她和他,終究還是錯過了。
冷墨站在車旁,冷眼望着許相思和季維揚驅車離去,那深邃的眼眸中情緒無比複雜,直到耳畔傳來雅蘭那柔美的聲音。
“冷墨,天色晚了,不如我今晚……”
她想和冷墨一起回到冷宅去,既然确定了關系,那自然要讓這段感情在升溫一些才是。
然而。
“我累了,送你回家去吧。”
男人語調淡淡的,那眼中也沒有了之前的深情和狂熱,似乎之前對她百般的溫柔,就像是一場幻覺。
見到男人利落的進了駕駛室,雅蘭心中隐隐有些失落,但終究還是得體的笑了笑。
“那就麻煩了。”
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具體哪兒不對勁了,卻又說不上來。
……
這天,許相思坐在她自己的辦公室裏,盯着手機的屏幕,怔怔失神。
自從上次在拍賣會場上的一面之後,許相思再也沒見到冷墨了,但,她還是知道那男人最近的動向。
面前那手機屏幕上,俨然是微博的界面,ID為“電臺主持雅蘭”的微博號剛發布了一張照片。
那照片的背景,是一望無際的金黃色沙灘,椰子樹下,雅蘭身着粉色的比基尼,大秀性感的好身段,對着鏡頭賣萌自拍。
而在她身後的長椅上,冷墨身着一身沙灘裝,墨鏡将那冷峻的臉龐遮掩了一半,似乎正看着報紙。
其實不只是這一張照片,這陣子,雅蘭發布了許多照片,每張照片都有不同的時間和背景,而主角,永遠都是她和冷墨二人。
望着那照片,許相思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看來,他們二人的感情的确是突飛猛進了吧?那男人,是否一早就把她忘光了呢?
腦子裏冒出的這個想法,讓許相思心裏頓覺悲涼。
她忽然感到有些惶恐,她不想被那個男人忘記,哪怕是繼續恨着她,只要記得她,也是好的。
就在她暗自傷神間,辦公室的門被人一把推開,李木神色凝重的大踏步闖了進來,居然連門都沒有敲。
“我的姑奶奶,都什麽時候了,你居然還有時間在這裏刷微博??”
許相思回過神,見到李木那一臉的凝重,不禁問,“怎麽了?”
“還怎麽了?都火燒屁股了你知不知道?我問你,那個世紀華夏的陳總,你究竟和他洽談了沒有?”
許相思搖了搖頭,神色有些木然,“那次在宴會上沒能和她搭上話,後來再想找他,得知他去國外出差了。”
“得,那全都完了。”
“什麽完了?”
李木就在辦公桌前坐下,一臉正色道,“不是我吓唬你,我已經替你算過了,再這樣下去,你手裏剩下的這點錢只夠月底發工資的,下個月,就連正常的生産都做不到了!”
許相思不禁有些慌了,“怎麽會這樣?已經沒錢了嗎?”
“這個月咱們已經虧掉了700多萬,沒有拉到更多的合作夥伴,再加上市面上還沒有一款爆款商品,已經入不敷出了你知不知道?”
看着李木那着急的樣子,許相思忽然感覺自己好沒用。
和冷墨的事情不順利,結果就連公司都搞成了這樣,或許,她根本就不适合做生意吧。
“那,那我該怎麽辦?”她無助的問。
“只有一個辦法。”李木擡手推了推眼鏡,目光中閃過一絲銳利。“眼下最迫在眉睫的,是需要一款爆款商品。”
“當當當當!爆款商品在這裏!”
随着一道充滿朝氣的聲音傳來,文宣走了進來。
值得一提,在前兩日,許相思向文宣發出了邀請,讓她來自己公司做事了,沒想到她今天就來了。
“文宣,你回來了?”
“是的,而且我還帶了個好東西。”
說完,文宣神秘兮兮的從包包裏掏出了一個小罐子,放在了辦公桌上。
那罐子的表面看上去有些鏽點,上面的圖案和logo也透着一股懷舊的氣息,這是一罐糖,在那斑駁的痕跡下,隐約能見到“子良公司制造”的字樣。
“這是……”許相思有印象。
這正是當年她的父親許子良在任的時候所推出的一款罐裝糖果,大人小孩都愛吃,非常受歡迎,可謂人氣頗高。
文宣清了清嗓子,幹練的說道:“我覺得吧,我們可以試試重新生産這種糖果!”
“荒唐。”李木冷哼了一聲,對此表示不屑一顧,“我還以為你有什麽好方法,結果,你讓我們轉行賣古董?“
“啊喂,說話客氣點好不好?”
文宣對于李木這個嚴謹到有些古板的搭檔似乎很是不滿意,當即反駁起來。
“你懂什麽?現在什麽最吃得開?情懷!反正都已經這樣了,不如最後搏一把,興許還有一絲轉機!”
李木很不贊同這個提案,文宣也看不上他,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争吵起來。
在那一片争吵聲中,許相思默默的拿起那罐子,打開之後,卻驚喜的發現裏面的糖果居然還保持着和記憶中一樣的形狀,看上去也并沒有腐敗和變質的樣子。
一幕幕往昔的畫面浮現在腦海中,那是童年的味道,更是懷舊的味道。
她忍不住用指尖捏起了一顆,放進了嘴裏。
“不能吃!”李木大叫了一聲,趕緊上來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