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的怼了雅蘭一通,這令許相思心情大好。
因為晚上還沒吃飯,肚子有些餓了,她尋了個清靜的角落裏,開始盡情享用那些精致的點心。
她的目光鎖定了一塊奶油櫻桃蛋糕。這蛋糕似乎很受歡迎,最後一塊,就像是專門為她準備的。
她毫不猶豫的出了手,然而,剛夾上那塊蛋糕,不知從哪兒又冒出了一只夾子。
兩只夾子同時夾在蛋糕上。
許相思本想讓給對方,當她見到身畔的雅蘭時,小臉便是一冷。
“松開。”
“憑什麽?”
“我先發現的。”
“呵,這也是我想說的話。”
“你……”許相思一陣氣悶。
她意識到了,雅蘭這女人是咽不下那口氣,想着法兒的給她找麻煩。
雅蘭紅唇微掀,“冷夫人這又是何必呢,偌大的冷家,難道連蛋糕都沒得吃?”
許相思壓根沒心思和她為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争吵,更确切的說,她懶得再搭理。
她将夾子收了回來。
雅蘭笑而不語,作為勝利者,那塊蛋糕被她理所當然的收入盤中。
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無心,那蛋糕行至半途,居然從夾子裏掉了下去,好巧不巧,剛好落到許相思的禮服上。
“你幹嘛?!”許相思怒了。
雅蘭佯裝驚訝,“啊,真不好意思,冷夫人。”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冷夫人千萬別這麽說,我真的是無心,我給你擦擦吧。”
說着,雅蘭抽出了紙巾,躬身為許相思擦去沾染在裙子上的奶油。
“夠了!”許相思退後了一步,小臉上一片愠怒,“我自己來,不用你!”
說完,她瞪了那笑盈盈的女人一眼,氣呼呼的去了洗手間。
望着她離去的背影,雅蘭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洗手間,許相思郁悶的擦着奶油的痕跡,可是不擦還好,愈擦就愈是擴散了一大片。
這件衣服她還沒穿過,還是全新的,這讓她怎麽能不惱火。
就在她獨自生着悶氣間,外面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兩位賓客的對話。
“呦,出事了,快下去看看吧!”
“趕緊趕緊!”
許相思聽入耳中,好奇的推開門來,正好見到那二人經過。
“請等一下,出什麽事了?”她好奇的問。
“聽說鐘夫人的鑽石丢了,這會兒正着急的找着呢!”
“這樣啊……”
她暗自覺得好笑。
這個鐘夫人,看起來也挺好的,就是有些虛榮過了頭,拿着鑽石逢人就炫耀,這下好了吧?
奶油的痕跡一時半會兒是擦不掉了,看着還挺顯眼,無奈,她只好将包包擋在那塊前面,好歹能遮掩住。
做完了這些,她回到了大廳,這會兒正熱鬧呢。
“鑽石,我的鑽石!”鐘夫人急的團團轉,“誰偷了我的鑽石,快點給我交出來!”
鑽石丢了,鐘夫人看起來是真的着急了。
然而,不管她如何質問,如何叫喊,衆人都面面相觑,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到底是誰!這鑽石可是我今晚要獻出去拍賣做慈善的,這樣都要給我偷去,不怕遭報應嗎!”
眼見着鐘夫人情緒失控,賓客中不知是誰說了一句。
“鐘夫人,您怎麽就斷定是被偷走的呢?會不會是您自己不小心弄丢了?”
“不可能!剛才我接敬酒的時候,就在桌上放了一小會兒,回來就不見了,若不是被偷了,還能憑空消失不成?!”
這下,所有人都沉默了。
不知是誰提議了一句,“既然沒有人站住來,不如就搜身吧!”
話音一落,衆多賓客頓時吵成了一片。
“豈有此理!憑什麽搜身,太不尊重人了!”
“沒做虧心事,搜搜又怕什麽!”
“我不同意!”
“……”
一時間,原本一片祥和的大廳,頃刻間亂成了一鍋粥。
鐘夫人被吵的腦袋都疼,她不耐的說了一句。
“都別吵了!依我看,就搜身吧,這不是為了我個人,是為了那些至今還上不起學的孩子,為了慈善,只有得罪了!”
鐘夫人都發話了,她丈夫可是銀行行長,誠如冷墨所說的,做生意的,沒人敢吃罪銀行。
鎏金大門被關上了,所有的賓客們都聚在了一起,搜身開始了。
許相思眼睜睜的瞧着眼前這一幕,腦海中只有四個字。
荒唐至極!
這本是一場慈善晚宴,是一件大好事,可為了區區一顆破鑽石,居然鬧這麽大的烏龍!
這時,一名鐘家的女傭來到許相思面前站定,恭聲。
“冷夫人,得罪了。”
說完,她就要伸手,許相思後退了一步,小臉當即一冷。
“你大膽!”一聲中氣十足的嬌叱。
女傭頓時吓了一跳,求助的目光望向鐘夫人。
鐘夫人踩着華貴的高跟鞋,旗袍裙擺飄蕩間,來到她的面前站定,賠笑了一聲。
“冷夫人,我也很為難,但還是請你配合一下。”
許相思覺得荒唐,心裏的小脾氣一上來,就把冷墨的交代盡數抛在腦後了。
“鐘夫人,你丢了鑽石,我對此表示遺憾。但你為了區區一個顆鑽石,就侮辱了在場所有人的尊嚴和人權,這未免有些過分了吧?”
鐘夫人愣了一下,而在場所有人都看着許相思,個個面露震驚之色。
許相思這态度,令鐘夫人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臉色也漸漸難看了些。
“冷夫人,這不是為了我,一切為了慈善。”
“冠以慈善的名頭,就能将人權都壓制嗎?倘若一個人連尊嚴都被踐踏了,還要慈善有什麽用!”
許相思目光一轉,掃過每一個人的臉。
那些人乖乖的站着,任由傭人搜他們的身,一個個溫順的就像羔羊。
“你們幾個,剛才的氣勢哪兒去了?他們要搜就搜,你們就沒有尊嚴的嗎?”
一句話,把鐘夫人抵的啞口無言,那幾個被指責的人,也羞愧的低下頭,噤若寒蟬。
回過神來,鐘夫人差點兒氣的沒昏過去,一張刷着厚粉的臉幾近扭曲。
不過是區區一個野丫頭,沒家世沒背景,自以為嫁給冷墨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殊不知,麻雀始終是麻雀,她竟敢如此猖狂,甚至不把任何人都放在眼裏!
大廳之中,氣氛似乎都凝固了,寂靜到落針可聞。
人群中,雅蘭走了出來。
她紅唇微掀,譏嘲一笑,“許相思,你還真是好大的膽,竟敢對鐘夫人無禮?”
“是她無禮在先,怨不得我!”
“呵。”雅蘭輕笑一聲,慢悠悠的說,“說的義正辭嚴,我看,你壓根是心裏有鬼吧?”
“什麽?”許相思愣了一下,旋即小臉一冷,“你敢說我偷東西?”
“難道不是嗎?如果不是你做的,搜一下又何妨,不敢?”
雅蘭這番無端甚至莫須有的職責,生生把許相思氣笑了。
“笑話!總之給我聽好,東西不是我拿的,我不絕不會容忍被搜身,就這麽簡單!”
說完,她環顧四望,冷笑了一聲。
“什麽慈善拍賣會,我看,不過就是一場無厘頭的烏龍鬧劇而已,恕不奉陪!”
眼瞧着她就要走,雅蘭當即發難。
“鐘夫人,鑽石就是她偷的,這已經再明顯不過了,她在心虛,不能讓她走了!”
鐘夫人腦子有些亂。
雖然她很生氣許相思對她不尊重的态度,可她也多少有些畏懼冷家。
這丫頭再怎麽可惡,也是他冷大少的女人,再繼續刁難下去,恐怕……
見她猶豫,雅蘭目光一凝,匆忙催促。
“鐘夫人,難道您還沒有注意到嗎?她在說話的時候,至始至終都緊緊的捂着她的包,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又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