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正在喝水的許相思,直接将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冷墨皺皺眉,輕輕的瞥了她一眼,她趕緊手忙腳亂的擦拭掉嘴邊的茶,還有茶幾。
之前她也想過,可是又被她否決了。可沒想到,還真是他啊?
“你……你怎麽做到的?”她一邊擦一邊驚奇問,“那可是一家銀行唉!”
冷墨不語,拿過他的拉菲,還有一只高腳杯。
猩紅色的液體緩緩注入杯中,折射出的光印燃着男人幽深的眸,這才語調平靜的說。
“我只是收回了在金福的所有儲蓄,并向一些朋友們提議,換一家銀行存款或許會更靠譜。”
簡單的一句話,許相思已經能聽明白了。她望着那個悠然自得品紅酒的男人,就像看一個怪物一樣。
眼前這男人,可是整個東南亞商業區富豪榜上排名第二的人,他在金福存了多少積蓄,而他的朋友們加起來又是多少……
這麽多錢一下子提出來,生生把金福銀行給掏空了,行長鐘大奎在任期間導致了金福的破産,這個行長自然是幹不下去了。
難怪鐘夫人發瘋,因為她再也炫耀不了她的銀狐皮披肩了鑽石了。
回過神來,許相思沖他傻傻的笑。
冷墨幽沉的眸光注視她,“笑什麽?”
她湊了過去,挨着冷墨的身邊坐了下來,抱住他的胳膊,一副親昵的樣子。
“你這麽做,是不是在為我出氣啊?”
“你覺得呢?”
“我覺得是。”
男人收回了目光,臉上表情依舊淡漠,唇角的弧度,卻若有似無。
他沒有回答,盡管如此,許相思心知肚明。
所以她心裏暖洋洋的,将男人又抱緊了幾分,語氣甜的發膩。
“老公,你對我真好……”
“知道就好。”
“對了!”她猛然想起,又說,“雅蘭呢?鐘夫人是欺負我沒錯,可說到底,都是雅蘭栽贓我,她還一直在旁邊煽風點火!”
“你想怎樣?”
“她堂而皇之欺負你可愛的老婆,你不得教訓教訓她嗎?”
冷墨兀自笑出聲。
“笑什麽啊,我是認真的,要不是她,能有這事兒嗎?”
“她是女人,你要我對一個女人動手?”
怔了一下,許相思嘟起了小嘴,“你不會是憐香惜玉不忍心吧?”
“別說傻話。”
冷墨将高腳杯放在一旁,欠身而起,“不早了,睡吧。”
望着男人那一幅無所謂的态度,許相思暗自生着悶氣。
哼,既然冷墨憐香惜玉不肯對雅蘭下手,那她來!
從小到大,她還從來不知道什麽是忍氣吞聲,人若犯我,那就必須狠狠打回去!
可是……要怎麽對付她好呢?
心裏一直想着怎樣對付雅蘭,以至于之後幾天在公司上班的時候,還是怔怔發呆。
“思思?”過來送文件的文宣試探性的喚一聲。
沒反應。
伸手在許相思眼前晃了晃,這才拉回她神游的思緒。
“啊,文宣,有事嗎?”
“喏,這份文件,簽個字吧。”
許相思随意的瞥了一眼,懶倦撇撇嘴。
“這種事情,讓你老公來不就行了嗎,幹嘛要找我。”
一句“老公”說的文宣面紅耳赤,一副小女兒家的嬌羞之态顯露無疑。
“哎呀,思思,你……你說什麽呢!”
“反正都見了父母了,不是老公是什麽?”
文宣羞紅了臉,正想再說些什麽,許相思又發起呆來。
她瞧出了些什麽,于是端了把椅子在辦工桌前坐下。
“這幾天你總是魂不守舍的,是不有心事?”
許相思點點頭,“有。”
“說給我聽聽啊!”
文宣笑眯眯的,一臉“快投入懷抱中來吧讓我安慰你”的表情。
對文宣這個死黨兼閨蜜,許相思自然沒啥好隐瞞的。
她直言不諱,“我想好好整整雅蘭那女人,但是想不出好辦法。”
“呵,雅蘭又怎麽招惹你了?”
“招惹?”許相思冷笑一聲,“不是招惹,是欺負。”
“什麽?有這種事?”文宣立刻同仇敵忾,“敢欺負我們家思思,那就不能饒了她,你發話吧!”
許相思差點兒感動哭了。
連原因都不細問,一聽她受委屈,立馬指哪兒打哪兒。
這樣的好閨蜜,再來一打才好呢!
“收拾她是必須的,但,等我想到好辦法再說。”
文宣聽完,想了想說,“說起來,雅蘭那女人這兩天都沒有上節目,一直是她的搭檔頂替的。”
“她辭職了?”
“那倒不是。我有一姐妹,醫院院長是她爸,前兩天她還興奮的告訴我她看到了雅蘭,還要了個簽名呢。”
“那就是生病了?”
“好像是,姐妹還給她做了身體檢查呢。”
這個消息,令許相思沉思起來。
忽然,靈光乍現。
雅蘭這兩天過的很難受。
不知是不是吃壞了什麽東西,總是莫名的嘔吐,吃藥也不見好轉,日漸憔悴。
無奈之下,她只得向電臺告假,之前做了體檢,今天,她來醫院取結果了。
她推開了辦公室的門,見到一個女醫生端坐在那兒。
她穿着白大褂,口罩遮住臉,也不知近視多少度,圓邊框眼睛昏暗又厚重。
瞧見雅蘭的到來,許相思鎮定自若,只是口罩後的唇角,卻泛起一抹壞笑。
“有事嗎?”她問。
雅蘭倒是沒認出眼前這“全副武裝”的醫生是被她視為一生之敵的許相思,坐下後,有些虛弱的詢問。
“醫生,之前我來做過體檢,請問……”
“你是來拿結果單的吧?”
“是的,醫生你的嗓子……”
“啊,不好意思,最近受了風寒,嗓子啞了。”許相思捏着嗓子說,同時也忍住笑。
“請多保重。對了,我的結果單……”
“稍等,我這就幫你找。”
許相思裝模作樣的打開抽屜翻找了一番,雅蘭打量着她,狐疑的問了一句。
“上次,給我檢查的那位醫生呢?”
“她休假了,我代班。啊……有了!”
許相思拿出一份結果單,伸出中指推了推眼鏡,眯起眼睛看。
雅蘭緊張的問,“醫生,我最近總是容易嘔吐,什麽東西都吃不下,我應該沒事吧?”
“哎呀!”許相思驚呼,這倒把雅蘭吓了一跳。
“醫生,怎……怎麽了?”
許相思看了看結果,又将目光盯着她,突然笑着道喜。
“雅蘭小姐,恭喜,你懷孕了!”
聞言,雅蘭如遭雷擊。
她整個人都楞掉了,呆住了,怔怔的坐在那兒,驚慌的神色漸漸爬上她蒼白的臉。
“不,不會的,這不會的,醫生,你們是不是弄錯了?”
“看來雅蘭小姐是高興的不敢置信了吧?我特別理解你,看,這上面寫的清清楚楚,絕對不會有錯!”
雅蘭幾乎是将結果單一把奪了過去。
她驚慌看着她的名字,确認她的年齡,再往下一看,頃刻間如被冰雪。
“宮內孕二十天,胚胎存活。”
她的臉上已經沒了血色,身體更是顫抖不止,忽地,眼皮子一翻。
她昏了過去。
“雅蘭小姐!你沒事吧?!”
許相思趕緊上前檢查了一下,吃力的将她扶起來,這時,文宣過來了。
“成了?”她問。
“嗯,她被吓暈了。”
“哈哈……真不禁吓。對了,要不咱們先撤吧?”
許相思摘掉了口罩,意猶未盡的說,“撤什麽撤,我還沒玩過瘾呢,這才只是個開始!”
雅蘭這女人與她處處針對,壞事做盡,可不能這麽便宜了她!
渾渾噩噩之際,雅蘭感到有人拍了拍她的臉,呼喚聲隐隐傳來。
“雅蘭小姐,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