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你必須死
冬木.新都.在建大樓.
這棟五十層的龐大建築已經鋪設好水泥磚，雖然目前簡陋，但從那巨大的身軀不難想象，這裏以後将有多麽壯觀與繁榮。
最近一個月冬木都在煙雨蒙蒙中，大樓也停止了施工，加上此時正處深夜，根本不會有任何人。
而大樓之巅，可以說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與世隔絕。
除了工程塔吊能讓工人上去，目前這個雨夜沒有任何方法到達頂端，塔吊早關了。但這僅僅只是針對普通人，不包括英靈，或者說從者。
大樓外層是閃爍的寒光。
兩儀式其實自現界以來一直都有些自暴自棄似的，在和拉美西斯二世白刃戰時，她完全可以做得更好，步步緊逼，因為她的暗殺實力是淩駕于王之上的，但她沒有。
因為沒人認可她。
默默無聞的她，為什麽要獻殷勤似的向言峰绮禮這個無趣的禦主邀功呢？
但今夜不會了。
少女也許可以認為是發洩，也可以認為是“懷才不遇”的憋屈。
她真正的實力，沒人見過。
如今，完全爆發出來！
大樓的外沿目前正在貼磚，未來還會裝上厚厚的落地窗，但随着少女兩儀式的飛奔，無數碎磚破裂紛飛，帶着極高的速度射向蓋提亞。
她們以超高速攀爬大樓。
蓋提亞緊随其後。
面露不耐之色，大手一揮，碎磚仿佛被抵消了動能，無力的從大樓上落下。而伴随着夜雨飛騰的兩儀式帶起長長的寒芒，居高臨下攻擊蓋提亞。
然而蓋提亞的身體卻在靈體化和實體間不斷切換，躲避兩儀式的攻擊輕而易舉，蓋提亞就算實力減弱，也不是兩儀式可以輕易撼動的存在。
可這又如何呢？
能影響勝負的因素有很多，非常多，并不是實力強大就一定能取得勝利，否則歷史傳說中怎麽會有那麽多含恨而死的英雄。
兩儀式深谙此理。
匕首的寒光奔襲而至，帶起銳利的氣浪，準确無比的擊中了蓋提亞的雙手，巨大的力量甚至直接掀翻了蓋提亞本人，讓他直接從大樓的外沿掉落，他不由得大吃一驚。
這才是兩儀式的實力！
在大樓的高度驟降，蓋提亞不得不依靠魔力放出，在高速墜落中強行穩定自己的身體，激起無數水泥磚掉落，而相隔十幾樓，少女居高臨下，緩緩消失。
不，不是消失。
蓋提亞能感到她的氣息，非常微弱，而且…很快就不見了！
“氣息遮斷麽？”蓋提亞冷聲道，他明白懸在高樓外牆不是個好選擇，手臂用力，他騰空而起，沖入高空。
少女悄然而至。
夜雨潤物無聲。
兩儀式憑借良好的敏捷能力與蓋提亞周旋，而此時的蓋提亞，并沒有貿然出手。
Assassin職階的她，并沒有蓋提亞想象的那麽弱。
她懂得野獸的邏輯，殺戮的原則，盡管沒有稱雄的硬實力，但謀略同樣很重要！
第二次攻擊不出意外的來了，那匕首和蓋提亞的指環相撞，摩擦出極其劇烈的火花，在夜雨中一閃而過。
蓋提亞知道機會轉瞬即逝，立刻以極高的速度向大樓之頂沖去，巨大的力量直接崩碎了那一層的承重牆！
這是極速的戰鬥，普通人用肉眼根本難以捕捉的攻擊！
少女紅衣帶起紅痕，匕首帶起寒光，招招致命，如果換做普通人，割喉指腹截肢絕對少不了。
蓋提亞以肉體技能千裏眼捕捉空氣中的軌跡，每一滴雨落下的角度都清清楚楚，而穿梭在雨幕中無形的掠影，被察覺到了！
當機立斷，兩儀式立刻解除靈體化，顯出本體，她離蓋提亞的距離已經呼吸可聞！
少女揮舞匕首，準确落下。
又是一次撞擊！
火花四濺，在夜雨中即刻消散。
蓋提亞完美的接下這一擊，趁勢落在大樓樓頂上，夜雨打落在他的白發上，劃過他面無表情的臉。
兩儀式在不遠處落下，現在場地被縮小，兩儀式的優勢被剝奪了，這種狹**慫的空間，不适合暗殺行動。
“看來你真的不想收手了？”兩儀式冷聲道，“在這座城市殺人，早就違背了聖杯戰争的規則。”
“規則？”蓋提亞搖搖頭，“Assassin，你應該明白，規則永遠都是由人來定的，那些人，不過是無知且可悲的生命罷了，其本質和街邊一只老鼠，餐桌上一只蒼蠅沒有任何區別，甚至以憐憫之心對待都做不到。”
“所以，你就枉顧生命？肆意蹂躏人類？！”兩儀式擡起匕首，怒氣可聞。
“區區人類又懂什麽生命？從以死為前提的那一刻開始，這所謂觀點就一文不值了。”蓋提亞輕聲說道，“倒是你，掌握着死亡的力量，卻非要将其封印，使之不流露人間，看着真是可笑啊。”
“你到底是誰？”名為兩儀式的少女臉色一變。
哪知蓋提亞卻是一笑：“所羅門，魔術王所羅門。這麽叫總記得住了？當然我也不介意你叫我蓋提亞，Assassin。”
蓋提亞已經洞察了她的內心，明白這個少女在追尋什麽。
而她本人恐怕都沒察覺。
這就是鏡子啊。
“你的真名，應該是兩儀式吧。”蓋提亞看着她，淡淡的說道，“沒有任何傳說的英靈，被言峰绮禮失誤召喚出來，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完整的記憶。”
“你知道？”兩儀式不由得握緊了匕首。
“我當然知道。”蓋提亞的聲音依舊很小，但兩儀式聽得清清楚楚，這一句“我當然知道”讓兩儀式臉色不太好看，非常不好看。
後者的腦海中，似乎有什麽破裂了。
他不禁背朝蓋提亞，在夜雨中蹲下。
她需要靜靜。
記憶斷斷續續的。
但兩儀式沒時間多想了。
蓋提亞也沒打算告訴她。
“我能告訴你的，只有這麽多，Assassin。最好別來妨礙我，不然你會後悔的，這不是威脅，而是承諾。”蓋提亞當然不會把兩儀式的來歷告訴她本人的，因為他明白，Assassin遲早也會知道。
蓋提亞隐隐約約有危機感。
因為他發現，迦勒底也居然派出了英靈參戰麽？真是一群陰魂不散的家夥啊，哪怕被英靈座召喚到其他世界，他們都像個牛皮糖一樣跟來。
怎麽可能讓他們得手？
曾經的自己可是高貴的魔神王，将衆位魔神遣往未來，将數個崩潰點打入人類史的歷程當中，致其就此土崩瓦解。盡管将人類悉數抹殺似是他的目的所在，然而這卻至多不過只是手段而非目的，他最終目的，是創造一個沒有死亡的世界。
他所追求的，是将那生命自這顆星球誕生之前的四十六億年時光一次性回溯，親身體驗這片宇宙空間中“天體”誕生的那一瞬間，并将其時所有的能量盡數收歸己有，那樣，他就是新的天體，活的星球，至高無上的主宰！
那樣，什麽死亡什麽殺人狂通通見鬼去吧。
沒有死亡，才是他畢生追求。
可是歷史的經驗告訴人類，沒有不流血的政變，沒有不犧牲的戰争。
少數人的死，他還是可以接受的，偉業，是用屍體堆積的，通往天國的路，是用血染的。
然而他最終還是失敗了。
被羅瑪尼使用第一寶具自爆，導致七十二柱魔神結合徹底失敗，失去力量的他得到了人類的視點，從魔神王變成了人王，身體半毀的人王與那個叫什麽藤丸啥的在崩潰中的時間神殿拼拳頭，結果倒黴的愣是沒拼贏，十戒盡失。
好在并沒有徹底死亡就是了。
沉睡在英靈座永恒的時間中。
然後搶了那個試圖響應召喚，要死要活見貞德的吉爾斯·德·萊斯的位置，封印記憶現界。
至于為什麽暫時封印記憶，自然是為了順利脫離英靈座。
所以才有了之後發生的事。
本以為新世界有多美好多漂亮，結果殘酷的現實殘酷的人卻讓他失望失望再失望，喂喂，要知道如果這個世界真的美好的話他根本就懶得參戰而是享受人生了。
他只想說，失望也有個限度啊！
他只能全力奪取聖杯，先利用聖杯先清理遍布世界的人類，然後在血與火中重新開始人理燒卻式，收集整個人類的魔力，回溯時光。
至于其他六個攔路虎，得想辦法一一解決啊。
但并不是現在。
“話說Assassin你真的要久待麽？既不戰亦不退，究竟想幹什麽？”蓋提亞嘲諷道。
少女緩緩起身，也不看他，一個甩頭，把雨水抖掉。
然後——
猛然回頭。
雙眼閃爍着幽藍色的光芒，直視着蓋提亞的眼睛，散發着死亡的力量！恐怖的魔力瞬間爆發出來，一時間掃開了連綿的雨幕！
她提着匕首，尖端指着蓋提亞：“你必須死！我說的對不對？”
少女的聲音中甚至帶着一絲歇斯底裏，一絲瘋狂和怨毒。
而言峰绮禮，終于感到了劇烈消耗的魔力，他的臉色非常不自然，因為向兩儀式發出的探詢，毫無回應！
“對啊，我好像真的必須死啊…”蓋提亞看着一步步走來的兩儀式，緩緩後退，卻依舊冷笑。
哪怕兩儀式解封了寶具又如何？只要沒有令咒支持，那點傷害對他來說微不足道。
但——
少女重複了一遍。
“我說過，Caster，你必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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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看來還是有些問題的，就當是自圓其說吧，蓋提亞在這個世界又一次感受到了人類深深的惡意，所以毀滅世界的念頭蠢蠢欲動。
有必要解釋一下蓋提亞和兩儀式的關系，蓋提亞其實可以理解為在FGO裏作孽後來到Zero的世界興風作浪，而兩儀式，是迦勒底派出的，負責追殺蓋提亞的幾位英靈之一。
關鍵在于“幾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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