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冬木之火 - 第 73 章 ︰失蹤之人

第六十五章︰失蹤之人

遠坂時臣慶幸自己多留了個心眼,此時他的車還在事發地點的兩個街區之外緩緩開着。

凜和葵,他怎麽可能還把她們留在危機重重的冬木?早就送走了,他這次出門,僅僅只是為了去一下順路的間桐家廢墟,收集一下間桐家的情報,同時也去找一下間桐家可能唯一的幸存者間桐鶴野,以此希望能找到間桐雁夜的下落。

這個目的他甚至沒和吉爾伽美什說,因為他,隐隐感到了一絲不信任感,這種感覺很快就被高貴的魔術師扼斷了,那可是他的從者啊,他的手中還有兩劃能行使禦主權力的令咒,吉爾伽美什怎麽可能有反叛之心?

事實證明,過于自信最終把遠坂時臣送上了絕路。

……

……

雁夜能發現遠坂時臣的專車純屬巧合,他和赫拉克勒斯的打算是分開行動,雁夜去找時臣算賬,而赫拉克勒斯負責破壞,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

因此,言峰绮禮很快商讨好了栽贓陷害的計劃,畢竟時臣還留有妻女,如何圓謊也必須得制定天衣無縫的方案不是?

雁夜孤寂的背影被大街上的路燈拉得極長,他的目标是遠坂府邸,這個男人沉寂了許久,終于決定對遠坂時臣下手了。

畢竟,這是當初自己參加聖杯戰争的承諾啊,而現在,只完成了一個。

雖說對于凜來說他是個好父親,可對于櫻來說…雁夜真的找不出詞兒形容這個父親了。

所以這次前來,他要把以往的恩怨,通通做個了斷。

……

……

“現在回府邸幹什麽?有什麽事兒不能現在說麽?”遠坂時臣在手提電話這種新鮮玩意兒裏說着。

“是關于英雄王的事兒,老師你也知道,衛宮切嗣這個男人擁有高科技手段,難保不會有被竊聽的危險。”言峰绮禮的聲音顯得十分嚴肅,甚至讓人覺得有些操之過急。

“這樣嗎?那我很快就到。”遠坂時臣挂斷了電話。

約摸十分鐘左右,遠坂時臣準時出現在遠坂府邸平時辦公的書房,這個男人提着手杖,藍色的眼瞳中毫無防備。

古色古香的大書桌正對着巨大的落地窗,兩套茶具擺在桌上,清冷的月光是房間內唯一的光源,給房間內的陳設都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輝,而這層銀輝灑落在名為言峰绮禮的男人身上時,這個男人緩緩回頭。

“绮禮,有什麽事麽?”

遠坂時臣雖然剛剛趕來,但衣衫整潔,毫無髒亂。

“是這樣的,老師。”言峰绮禮緩緩開口,“關于聖杯戰争,您确信自己能和英雄王取得勝利麽?”

“問這個幹什麽?”遠坂時臣果然還是沒有任何防備之心,換做一個普通人聽到這有些異樣的話早該有所懷疑了吧,可這位魔術師就是這樣,從不對身邊的人有所懷疑,因為源于自己的自信。

他步履平整的走到一旁本用于待客的歐式單人椅上,優雅的坐下,揉了揉額頭。

“問老師一個問題,您有對Archer産生過懷疑麽?”言峰绮禮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有些刺耳,而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很不自然。

“該怎麽說呢?Archer雖然有些高傲,但實力也處于頂端啊,如果能跟随這樣強大的從者走向勝利,那也算是一種幸福吧。”遠坂時臣說這話時甚至有些陶醉,閉着眼睛的他并沒有注意到,言峰绮禮的表情越來越不自然了。

“可笑!”

一個聲音突兀的響起。

遠坂時臣又是一愣,因為這個聲音,非常熟悉啊。

“是誰?!”

遠坂時臣站起來大聲說道。

迎接他的是耀眼的金黃色漩渦,漩渦呈九十度展開,從中射出一把銀色劍身,卻缭繞着金光的西洋劍!

細長無比的劍身無聲落下,直接刺穿了遠坂時臣深紅的衣裝,在他猝不及防之際,把這個男人釘死在豪華的地毯上,鮮血如同噴泉一般從胸腔裏冒出來,逐漸向地毯四周擴散開來。

“怎麽…會…”

遠坂時臣大聲的想要說話,但那劍是斜刺的,從右肺貫穿至左胸,這一說話,從肺泡裏冒出的富氧鮮血直接嘔了出來,他掙紮地想要爬起來,可那劍仿佛和地毯化為一體,牢牢地禁锢了這個男人。

“……”

言峰绮禮看着面前凄慘的男人,一言不發,金黃色漩渦緩緩散去,而光粒卻緩緩凝聚為人形,正是一身黃金甲的吉爾伽美什。

“遠坂時臣,看在你也是我的禦主份上,死也得明白些什麽吧…”吉爾伽美什淡淡地說道,“從你召喚本王起,就能斷言你是個難成大事之人,過于自信,過于可笑,和那些雜種沒什麽兩樣…”吉爾伽美什還想接着說,可很不巧的是,遠坂時臣徹底咽氣了。

血流得滿地都是,言峰绮禮眉頭皺了皺。

“連本王的話都沒聽完,真是個可憐的家夥。”吉爾伽美什倒沒有什麽反應,這個家夥,他早想讓他去死了。

西洋劍化作光粒,無聲的消失,被收回寶物庫。

“先處理好屍體和現場吧,運到冬木市民會館裏,引來那個叫雁夜的,通知他的妻子。然後,我們簽訂契約。”英雄王如此吩咐,然後緩緩消失在房間裏。

看着面前死不瞑目的遠坂時臣,绮禮忽然感到了一絲愉悅自心底升起,那雙藍寶石一般鑲嵌的眼睛大瞪着,其中是種種不甘,绮禮緩緩蹲下來,注視着這眼前已經冰冷起來的身體——

或者說遺體。

想不到啊想不到,這個昔日意氣風發的男人也有今天,沒有抵達根源,卻抵達了地獄。

精心收拾好現場,言峰绮禮使用魔術能力消除了已經泛起的屍斑,把這具作為重要道具的屍體帶走。

而遠處火光四起。

沉寂了數月的聖杯戰争。

再次燃燒起戰火。

……

……

在謹慎地去除掉窗戶上的封印魔術後,使用切玻璃的金剛石鑽頭把玻璃上劃出一個四四方方切開的口子後,切嗣終于成功進入遠坂府邸的內部。

裏面沒有點燈,一片靜寂。

簡直如同無人居住的空院子。可是因為是個很大的宅院,所以還很難下定論。

作為一個出色的禦主,遠坂時臣要比普通的禦主慎重得多,加上自己又是深入虎穴,要是不小心碰上的話必須做好跟他戰鬥的心理準備。

當然遠坂時臣肯定會讓Archer或者盟友的Assassin進行戰鬥,自己也必須把Saber召喚來,哪怕不得不消耗令咒,強制召喚也沒什麽關系,不過現在來看,赫拉克勒斯已經牽制了吉爾伽美什,自己也有一段時間解決遠坂時臣。

舞彌已經在戶外架設好了一個陣地,采用超過三十毫米的大口徑軍用來複槍瞄準了遠坂府邸的窗戶切口,填充的是單發曳光彈,內部是上百枚鋼珠,混合着鐵砂和火藥,可以瞬間把一個人打成馬蜂窩。

如果可以的話,兵不血刃自然是最好的,切嗣并不想和遠坂時臣直接沖突,保存些體力自然是上上策。

可是,在踏進某間黑暗的屋子的時候,切嗣的嗅覺聞到某種無法忽視的東西——

血腥味。

還沒有經過很長的時間。

這點是毫無疑問的,切嗣把魔力集中到眼睛上,使用夜視術,立刻把室內的裝潢設計看得一清二楚。

看起來好像是客廳的樣子,從巨大的落地窗和書桌上放着的兩人套裝茶具可以看出,這裏可能是時臣辦公的地方,單人椅也是一左一右兩個。

豪華的地毯中央很明顯有大量的血跡,而且一大一小兩灘。

因為時間匆忙,绮禮并沒有充裕的時間清理血跡就執行其他計劃了,只是處理了屍體。

切嗣仔細地檢查了已經完全幹掉的血跡,雖然不是飛濺的血沫,可是從這種數量上看起來也不像因為受輕傷而流的血。

“舞彌,有情況。”切嗣打開耳機,“房間裏有異常血跡。”

“能确定是誰的麽?”舞彌在耳機裏說道。

“很難,但這房間裏的主人,應該只有遠坂時臣一個,最多加上一個言峰绮禮。”切嗣邊說着,邊把其它的房間也搜了一個遍,最後回到了有血跡的房間裏。

“只能認為是有人被刺傷以後留下的血跡,傷口應該很深,但創口不會很大,否則血的面積應該還會擴大。”

“冷兵器麽?”舞彌能想到的只有這種武器。

“非常有可能。”切嗣說道,他現在更傾向于找到在這居住的人,也就是遠坂時臣,那樣這血就無關緊要了。

可搜遍了整個遠坂府邸依舊空空如也。

切嗣只能采取其他方法,他明白,在魔術裏面最重要的因素就是血液,召喚從者,使用大魔術,都需要自己的血液為媒介,但在自己的領地裏,沒有任何使用魔術的企圖就随意放出大量血液,這是很不正常的…當然如果這個魔術師有這樣獨特的嗜好那就另當別論了。

可是按照切嗣事先的調查,遠坂時臣這個男人并不是什麽邪魔外道,而是正統的魔術師,應該不會濫用自己的血液。

“我去遠坂的地下魔術工房看看,舞彌你繼續警戒,注意交戰情況…對了,是誰在和Berserker戰鬥?”切嗣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是Archer,那個金光閃閃的家夥。”舞彌把瞄準鏡對準了遠處火光沖天之地,即使隔着老遠的距離,清脆的金屬碰撞聲依舊清晰可聞。

“Archer麽?”切嗣點點頭,旋即沿着走廊和樓梯去地下室。

沒有費什麽事就到達了地下室的魔術工房時,切嗣的預感變成了确信。

如果在家的話就不用說了,哪怕是不在家,魔術師也絕不會允許別人随意踏進自己的工房的,那裏有魔術師特有的魔術裝置,何況遠坂府邸裏還有他的寶石魔術等不傳之秘。

看起來時臣不僅不在家,而且處于連自己家發生了什麽事都無法把握的狀态。

為了進一步确認,切嗣從口袋裏拿出了用來檢測血液殘留和生物反應的試劑。

切嗣仔細搜尋了那張布滿了瓶瓶罐罐的大桌,找到了幾根細碎的頭發,然後走出了魔術工房。

确定了Archer不會這麽快就結束戰鬥後,時間上足夠的切嗣在一樓衛生間的洗臉池裏測試試劑的反應,然後再鑒定頭發以及客廳裏的血跡。

很明顯反應結果一致。

這說明什麽呢?

時臣總是花很多時間打理那個優雅的胡子,而這幾天能夠在這個洗臉池刮胡子的只有一個人,那個人的血液卻染在了一個房間的地毯上…

到現在為止可以肯定的是遠坂時臣不是已經死了,就是失蹤了。

對于這個出人意料的情節的出現,切嗣極力做到鎮定然後開始考察這個房間的情況,并在舞彌的協助下開始分析。

房間裏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放在這裏的兩個茶杯說明這是為了款待客人,單人椅和飾品都擺在應有的位置上,只是地面上突兀的多出兩攤血。

“大的應該是被刺傷的胸腹部位流下的血,至于小的可能是從嘴裏流出來的血,這說明肺部可能受傷了。”舞彌分析道。

“看來想對遠坂家主動手的不止我們一個啊,舞彌,你覺得最有可能的人會是誰?”

“難說,間桐家僅存的禦主可能是吧…但以Berserker的體型,絕對會造成大規模破壞的,而憑借他本身的身體素質,是很難把年輕力壯的遠坂時臣無聲的殺掉的。”舞彌說道。

對啊,既然這樣的話,這次聖杯戰争裏有實力對遠坂家動手的人就寥寥無幾了。

而時臣的從者那個時候正在做什麽呢。怎麽可能坐視自己的禦主不管呢。

不過很快切嗣就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性…也就是說…時臣作為禦主對于Archer來說已經喪失了利用價值,而Archer和下一個訂立契約者合謀殺害了時臣。

這種說法也是經得起推敲的…對于這個經過自己的重重分析得到的答案,切嗣忽然感到心如刀絞。

遠坂時臣被身邊的某人輕易騙到,而Archer可能得到了的新的禦主,這樣的話,遠坂家就正式出局了,至于新的簽訂契約者是誰?衛宮切嗣想到了言峰绮禮。

這個男人最近一直和遠坂時臣在一起,可最大的問題是,他的Assassin并沒有在聖杯戰争中死去,怎麽可能尋找其他從者簽訂契約呢?

切嗣整理好了混亂的思緒,原路返回。

而在無人的深山鎮老街上狂暴的英靈和金色的英靈已經徹底進入了白熱化狀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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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本《命運拂曉》大家可以看看,新的重修,不同的敘述方式,作者和《Fate:拂曉》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