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八歲起就被冷家收養,和冷墨同一屋檐下生活至今,她本以為婚後生活也沒太多區別,然而,或許是因為身份的變化,她竟也有新鮮感。
這天,附近幾個闊太太熱情的邀請她打麻将,她推辭不過,陪着打了半天。
散場的時候,剛進家門,老管家熱情的迎了上來。
“您回來了,大小姐……哦,瞧我這記性。”老管家趕緊開口,“夫人。”
許相思笑笑,“沒事啦,管家伯伯,怎麽順口怎麽來吧。”
“那成何體統了,您現在是夫人了,以後我會注意的。”
進了屋,她發現冷墨也回來了,男人正放下他的公文包。
她蹑手蹑腳的走過去,趁男人不注意,冷不丁從後面遮住他的眼睛。
“猜猜我是誰?”她捏着嗓子問。
她這番小孩子氣的舉動,令冷墨那冷峻的眉眼微微舒展,笑容有些無奈。
“好,我猜。Mary?”
許相思愣住,“Mary是誰?”
“那……Sunny?”
“Sunny又是誰?”
“Ivory,你騙不了我。”
“好你個冷墨!”許相思不淡定了,松開男人的眼睛,氣哼哼來到他面前站定。
“老實交代,這些名字,都是誰?”
冷墨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似笑非笑,“小東西,這麽不經逗?”
“讨厭,你又逗我!”
冷墨笑而不語,緩緩坐在沙發上,牽着她的手微微那麽一帶,便讓她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今天在家做什麽了?”
許相思笑笑,“也沒什麽啦,下午幾個闊太太喊我打麻将,你說,我哪裏會打麻将啊,簡直是鴨子上架……”
他挑挑眉,饒有興趣的問,“輸了多少?”
“五萬三。”她歉然的吐了吐小舌頭,“我是不是太敗家了?”
“只要別把自己輸進去就行。”
男人這随口的一句話那樣大方,不禁令許相思心裏美滋滋的。
她就像個粘人的小嬌妻,環住男人的脖子,柔軟的唇在他那線條峻冷的臉龐上輕啄了一口,又傻傻的笑。
冷墨盯着她看了幾秒,唇角露出一抹邪魅的弧度。
這小東西,他才剛下班就在撩他了?
“你可別後悔。”
喉嚨裏低沉的說了一句,他緩緩擡手,開始解他的領帶。
“不要!”她吓壞了,趕緊打住,“其實我一直在等你,有件事要和你說。”
“哦?”他挑了挑眉,“什麽事?”
“等着。”
她依依不舍的從男人的腿上爬了下來,打開抽屜,将一張邀請函遞給他。
是一張慈善拍賣會的邀請函。
“落款的邀請人是鐘夫人,這個鐘夫人是誰啊?”她好奇的問。
冷墨打開邀請函看了一眼,随手放在一邊。
“金福銀行行長名為鐘大奎,這鐘夫人,自然是鐘大奎的妻子。”
“那我們去嗎?”
“當然要去。做生意,一定要和銀行打好關系,牢記這一點,幫我把櫃子裏的西裝拿來。”
“哦,好吧。”
她乖乖去拿西裝,又親手為冷墨穿上,心裏卻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梅嬸今晚還特意做了她最愛吃的紅燒獅子頭,可惜了。”
冷墨聽在耳中,卻覺得好笑。
“許相思,你什麽時候能不總是惦記着吃?”
“不能。”她回答的幹脆。
在許相思換上禮服和冷墨一道趕往會場的中途,冷墨臨時接了一通電話。
“老陳,停車。”
車子穩穩停下,許相思問,“怎麽了?”
“公司有急事,我必須回去一趟。”
“那……拍賣會你不去了?”
“你先去,我随後就到,不會太久。記住,和鐘夫人打好關系。”
交代了一句,冷墨推門下車,攔下一輛的士離開了。
會場就在銀行行長的家,那棟奢華的海邊別墅。
大廳裏的那盞水晶吊燈之下,賓客們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小聲談論,空氣中彌漫着甜點和酒水的香氣。
“呦,這不是冷夫人嗎?”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那些人們紛紛停下了交談,目光“刷刷”向她看過來。
許相思不太喜歡這種被關注的感覺,拘謹的笑笑。
“你們好。”
許多人圍了過來,紛紛給她敬酒,她借口不喝酒,衆人也不敢勸。
“這位就是冷夫人吧?果然如傳聞中的那樣,嬌俏可人的很呢。”
随着這一道悠然的聲音,圍在許相思身邊的人們紛紛散去,一個女人走上前來。
是位打扮華貴的中年貴婦,一身紫色的旗袍勾勒出窈窕的身姿,因為保養的好,讓人猜不出具體歲數。
她打量着許相思,目光透着與生俱來的孤傲,許相思也看了看她,心裏大概猜出個大概。
“您就是鐘夫人吧?”
“不錯,是我!”
鐘夫人高傲的揚起了下巴,将披在肩膀上的銀狐皮披肩收攏了幾分,像是故意在炫耀。
“您看起來真年輕,不知平日用什麽牌子的保養品?”跟着冷墨出席過太多這樣的場合,她也懂得說奉承話了。
“呵呵呵,小丫頭,嘴巴真甜,難怪冷大少喜歡。”
說着,她向許相思身後看了一眼,“就你一個人,冷大少呢?”
“他公司有急事,所以讓我先來,他随後就到。”
“這樣啊。你們肯賞光,我已經夠開心了。對了……”
說着,她将一顆核桃大的鑽石秀了出來,語氣難言得意。
“這是當年我先生送給我的南非鑽,瞧瞧這成色,這光澤……我可是寶貝的緊呢,但是呢,我是有善心的人,所以将在今晚這場慈善拍賣上貢獻出來,不知冷夫人有沒有興趣?”
許相思看了一眼,只是笑笑。
呵,這有什麽了不得?
這種成色的鑽石,上次她可是在南阿爾卑斯山上挖出整整一箱子,全留着給圓圓那丫頭日後做嫁妝了。
但,她自然聽的出來這鐘夫人言語中的炫耀之意,既然冷墨要她拍馬屁,那她照做就是了。
她裝作很吃驚的模樣驚嘆了一句,言語間滿是渴望和羨慕,這大大的滿足了鐘夫人的虛榮心。
結束了和鐘夫人的交談,許相思松了口氣。
好笑的是,她眼瞧着那鐘夫人又将鑽石在另一個人面前炫耀了一番,不禁有些無語。
這麽貴重的東西,居然就拿在手裏逢人就炫,這也太誇張了,這鐘夫人是有多虛榮啊?
她看了一眼時間,心裏犯起了嘀咕。
都這會兒了,冷墨怎麽還不來啊?
這時,身後傳來一道柔媚好聽的聲音,不過,聽着就讨厭。
“許小姐,不……冷夫人,真巧。”
那女人的聲音,令許相思皺皺眉。
她緩緩回首,便和身着長裙禮服的雅蘭對上了視線。
她用輕佻的目光打量了許相思一眼,皮笑肉不笑的問,“啧,終于如願當上了冷夫人,不知感覺怎麽樣呢?”
許相思冷笑,“感覺好極了,那簡直是……哦,我還是不說了,反正,你體會不到。”
她這近乎挑釁和譏嘲的話,頓時令雅蘭臉色變了,手中的高腳杯都被她捏緊。
很快,她又恢複了笑意。
“許小姐大可不必如此着急的耀武揚威,還是小心點好,保不齊哪天,這“冷夫人”的頭銜,就要從你頭頂掉下來了呢。”
“多謝雅蘭小姐提醒。不過呢,我不要了,別人可以撿,只要還在我頭上戴着,那些臭魚爛蝦就得給我乖乖靠邊站。”
“你……”雅蘭頓時不淡定了,畫着豔麗妝容的臉都扭曲起來。
見到她這火大的樣子,許相思感覺莫名的快意。
“我很忙,就不陪雅蘭小姐多聊了,畢竟,我可是冷夫人,很多人要巴結我呢,給別人留個機會嘛!”
傲氣的說完,許相思冷笑着和她擦肩而過。
真的是擦肩而過,還把雅蘭碰了個趔趄。
雅蘭怒火中燒,驀地轉眸盯着許相思的背影,美豔的眸子裏仿佛要噴出火來。
這女人……簡直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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