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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葉舟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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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一世長寧(出書版) >
  3. 第 15 章 二節課顧長熙講了些什麽,我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 丁丫
  • 2025/03/29

一世長寧(出書版) - 第 15 章 二節課顧長熙講了些什麽,我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他總是穿很少,即便是在冰天雪地的時候,也是穿着稍微厚一點的呢子大衣。我進來的時候,他正在伏案改着學生的作業,長睫低垂,神情認真而專注。明媚的陽光從他寬厚的肩膀流淌到桌面,跟前作業紙白花花一片,襯出此人俊美的側面,透明的塑料簽字筆反射了陽光,一下跳到我的眼裏。

頓時,眼睛一花,心跳一停。

誰說的,工作時的男人,有一種不能抗拒的魅力。

顧長熙聞聲轉過來,看見是我,淡淡點了點頭。

我沉心靜氣,禮貌叫了聲“顧老師好”,走到陶青桌前。

陶青笑着向我推了推桌前一張銀白色錫箔紙,上面放着幾塊的巧克力,道:“顧老師從美國帶回來的巧克力,嘗嘗?”

我餘光掃了掃顧長熙那邊,他打完招呼後便又低下了頭,專心改作業,我道:“不了,我吃過早飯的。”

陶青道:“每一塊味道都不一樣,我剛剛吃的那塊酸死了,從沒有吃過那麽酸的,牙都疼了,你嘗嘗,看看還有些什麽味道。”

我擺擺手,委婉拒絕:“手沒洗。”

陶青表情略有遺憾,一旁靜默的顧長熙忽然冒出話來,“我這裏有牙簽。”說罷,便放下筆,從右邊的抽屜裏,拿出一盒牙簽來。

我有些意外,但恭敬不如從命,抽出一根,照着紙上散落的黑色小方塊,随便戳了一個放到嘴裏。

“什麽味道?” 陶青問。

我小心翼翼地抿了一下,“有點甜。”

陶青好奇地看着我:“還有呢?”

我輕輕嚼了兩下,忽然感覺唾沫加快了分泌,舌尖一股發麻,忍不住微微皺眉,臉頰不由自主地輕輕顫抖,含糊着口音道:“有點苦。”

陶青被我的樣子逗笑了,遞過來一杯水,“我的那個是酸的要命,你的這個是又甜又苦,老顧你帶的都是些什麽東西。”

我微微側過臉去,背着顧長熙,不想讓他看到我臉頰抽搐的樣子,只聽見他淡淡道:“別人送的巧克力,我也沒嘗過。”

又甜又苦,我默默地回味着。

陶青無奈笑笑,轉了話題,問:“小寧是要跟我聊聊今後的打算?”

我這才想起今天來的真正目的,便坐下來一五一十地跟陶青說了自己的想法,也想聽聽她的意見。一席話完,陶青贊同的點點頭,道:“找工作我能幫你。我可以介紹你大五上學期的時候去設計院實習,我有個同學在那裏,實習完一般就可以留下來。你是想留在B市嗎?”

我搖了搖頭,道:“還是回家。”

陶慶有些遲疑,但還是問:“為什麽?你父親在B市……”

我打斷她,表情輕松地道:“B市生活壓力太大,我可不想當一輩子房奴。”

陶青心裏明白,也不在說什麽,只點點頭含蓄地道:“小寧,現在我們需要給自己定位一個清楚的人生規劃,選擇那條路、怎麽走,一定要想好,做出的決定一定是要經過深熟慮的。”

“我知道,”我順着她的話往下講,“所以我還琢磨着另外一條路,想跟您咨詢下今年保研的情況。”

“保研也是一條不錯的路,”陶青稍微松了一口氣,道,“你算過自己的績點了麽?”

“算過,3.8的樣子,不算太高。現在成績還沒有全部出來,所以年級排名也不知道,我只能算自己的。”我實話實說。

“一般來說4是很穩妥的。但是每年情況都不一定,今年政策還不知道……”

“至少得六月底。”顧長熙忽然擡起頭來,冒出一句。

我以為顧長熙一直都在認真地改作業,沒想到他會冷不防插一句。

顧長熙停下筆,壓了壓手中的一疊紙,放到一邊,擡起頭看着我,緩緩道:“等6月份你們成績、排名全部出來,系裏會研究相關政策,然後上報學校,批示下來後就會公布。這個程序進行的時候你們已經放假,所以9月開學時你們才會真正知道。”

我不知為何顧長熙會忽然接這茬,疑惑當下又聽見陶青解釋道:“今年是顧老師在負責保研的事情,你可以多問問顧老師。”

我有點吃驚,心裏默了默,轉過身去,斟酌着開口:“顧老師,那這名額……”

顧長熙十指交叉放在桌前,沉吟片刻,道:“每年保研的名額,我是說正常保研的,都維持在20個上下,是按年級總人數的前20%算,不出意外的話,今年也是這樣。你們年級四個班一共101名學生,排開3名留學生不算,一共98位,保研的名額算下來就是20位,也就是說,年級前20名都是有保研資格的,前5名還有保送外校資格。”

“前20名……”我喃喃道。

“你是想保送外校嗎?”顧長熙又問。

“不是。”我搖頭,“咱學校就挺好的,”心裏卻道,外校也挺好的,換個環境認識新的人,不過自身沒有那個資格。

顧長熙似乎滿意我的回答,接着道:“那可以争取保送本校,咱學校各方面都挺好,你也沒有那麽大壓力。”

我想着自己的績點,有些沮喪地低下頭,手掌中有三條清晰橫線,我想起以前曾有個高僧給我算命,說我這輩子不會有大風大浪,只是年輕時小坎不斷,25歲之後才能安定。我當時對封禁迷信相當反感,笑言年輕就是要多折騰,不然對不起這大好年華。外婆在旁趕緊搖頭,還問是否有什麽破解的方法。

而回想着這一路走來的日子,早年父母離異,去年母親去世,不久外婆也将要去美國,而自己如今前途未蔔,飄搖未定,竟覺得應驗了大半,心中一陣唏噓。

或許是見我許久未言,顧長熙以為是名次的問題,又聽得他略帶磁性的聲音送來安慰:“每年排在前面的同學都有出國的,會空出來不少名額。”

我心裏明白,但總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道:“前20名還是有點困難,得看前面出國的同學有多少。”

能走多少就走多少吧,我默默祈禱,國外有更廣闊的空間,不要留在國內和我擠獨木舟了。

正想着,眼前的身影動了動,聽着上面顧長熙的聲音傳來,穩定又清晰,一個字一個字地嵌入我的心裏:“這學期加把勁,希望還是很大。每年政策都會有細微的調整,說不定,”他頓了頓,補充道,“今年會有別的照顧政策。”

我不敢擡頭 ,悶着“嗯”了聲,嘴裏殘留的苦澀巧克力味,又慢慢透出一絲甜來。

作者有話要說:顧老師回來了,西施們在哪裏?!

顧老師回來了,西施們在哪裏?!

一般情況是,留言給力,我更新就有動力;

沒有留言,我以為沒有人看,哎,心裏就拔涼拔涼的,不想更文……【捂臉遁走】

☆、45煉愛

有了顧長熙的最後一句,我覺得生活忽然有了希望和動力。

雷一楠期間又問過我有沒有時間,他手裏又有活兒,我婉言拒絕了。

董白白乍呼呼地拉着我打量了好幾遍,不可思議地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還是你被潛規則了、還是找幹爹了?”

我狠狠地戳了戳她的眉頭,沒好氣地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白白嘿嘿直笑。

時不時,我會去三樓公告欄瞅一瞅,看看有沒有什麽新的公告。路過的時候,我會順帶往305室看一看。這仿佛已經成了我的一個習慣,走過門口眼睛就像被點了魔似的往裏瞟 。有時候305的門是關着的,有時候是半開着;有時候顧長熙在,有時候不在。也許是這學期他負責了一部分教務工作,所以在辦公室的時間要多一點。如果在的話,我會偷偷放緩一點腳步,又在他擡頭發覺前,迅速邁開步子走掉。

人一旦用心專注于一件事情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冰雪融化,初春過去,大地回暖,風兒吹着白雲走,學校裏路徑旁的楊樹開始往下掉毛毛蟲一樣的花,花兒又無聲消融在泥土裏。

四月底的時候,外婆被舅舅接去了美國。

那天天氣異常的好,惠風和暢,萬裏無雲,太陽明晃晃地照得人有點睜不開眼。頭天晚上我失眠了很久,以至于第二天精神恍惚,連告別的具體場景都忘了。

我一個人獨自走出機場航站樓,深深吸了一口氣。轉身的那一刻,有一架飛機從頭頂滑過。剛剛好不容易忍住的淚,又輕易地流了下來。

我輕輕地擦掉,低着頭,靠着牆根默默往前走。

我知道眼前是忙忙碌碌來來回回的人,拖着行李,不知從哪裏來,又不知往哪裏去,不管臉上表情是驚喜是匆忙還是迷茫,锃光瓦亮的地面都只會留下他們模糊的身影。機場沒有鳥,也沒有樹,極目望去,只有寬闊的車道和巨大的水泥立交橋。再遠一點,是密密麻麻的高聳的樓房,樓房的間隙是蔚藍的天空,沒有電線杆或者電纜的阻攔。我面對的城市有古老的文明和鮮活的生命,九百六十平方米的土地會以這裏為時間基準,道路如血管般在平原上由裏向外鋪展開去,有各式各樣的人過着各式各樣的生活,每天都有不同的事情發生。

而在我心裏,這已經是一座空城。

兜裏的手機在震動。

我掏出來,上面有一個未接來電,是父親的。

想起外婆走前跟我叮囑的話,猶豫片刻,按了DEL鍵,将來電記錄删除。

這碰巧這陣電話又來了,我一按删除鍵,電話就接通了,我盯着屏幕上,無可奈何的将聽筒放到耳邊。

“小寧。”父親知道今天外婆會離開。外婆走前,雖然是打心眼裏不情願再跟父親打交道,可為了我,還是跟父親通了好長一段時間的電話。

“爸爸。”我應道,盡量将聲音放緩。

“在幹什麽?”

“沒什麽,剛剛送完外婆,在往學校走。”

“哦。還順利嗎?”

“嗯。”

頓了下,父親像是有所察覺,忽然問:“你在哭麽?”

我沒說話,眼淚卻又開始掉。

“小寧?”父親的聲音變得關切。

“沒有。”我平撫一下心情,輕輕道。

半晌,父親說:“晚上來家吃飯吧。”

我輕輕搖頭,想起電話那頭是看不見的,才道:“不了。晚上要做作業。”說完心裏卻更加酸楚。

“很急麽?”

“很急,明天交。”

父親沒再說話,像是嘆了口氣,道:“那你先忙吧,過兩天你也要生日了,到時候給你辦一辦。”

“不用,最近都很忙。”我推脫,心裏無聲一動,我有多少年沒和父親一起過生日了,他一提,反倒覺得陌生和突然。

“在忙也要吃飯。”父親忽然變了語氣,帶了點威嚴,緩了緩,又嘆息道,“過兩天我再給你電話。”

然後電話便挂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頭微微往上揚,天依舊藍得刺眼,一點也不符合今天傷離別的主題,仿佛是故意逆其道而行之。

電話依舊握在手裏,我又翻出那張不知已經被我看了多少遍的照片,上面是我和母親的合照,那年我大一,母親送了這部手機作為禮物。

我在心裏默念:媽媽。

再次接到父親電話時,已是三天後,我正在三樓櫥窗看有沒有新的通知,電話就響了起來。

“爸爸。”

“這周六有空嗎?”父親問,聲音聽上去頗為愉快。

我躊躇了一下,腦子開始飛速的轉,嘴裏含糊道:“周六啊,還不知道呢……”

我知道父親打電話來肯定還是讓我去吃飯。我不是不願意親近父親,彌補這些年殘缺的親情,可願景是一方面,真正親臨體驗又是另外一方面。我已經長大,這些年的空白已經成了事實,而父親也另成家庭,有了他自己的天倫之樂。無論我們如何想親近,都像是橫空在互相的生活中生生插了一腳。

我猶豫着,捂着電話用腳踢了踢牆邊的深色踢腳線,忽然察覺到身邊有人悉悉嗖嗖折疊紙張的聲音,側臉一看,心裏一驚,電話差點掉地上。

顧長熙不知何時站到了我的右邊,正在用大頭釘将幾張表格釘在宣傳欄裏。察覺到我的眼光,他轉過頭來,微微低頭向我示意,考慮到我在講電話,他并未開口。

有一陣淡得不能再淡得氣息緩緩飄過來,又緩緩将我包圍。

我立馬變得心不在焉。

“小寧,你在聽嗎?那就這樣定了啊!”父親在那頭興高采烈的道。

“啊?什麽?定什麽?”我慌忙回神。

“你剛剛答應了啊,周六晚爸爸帶你出去搓一頓,就在星輝!”

“星輝?”我剛剛重複了一邊,還未來得及問明白,父親那頭就撂了。

我頗為無奈地收了線。

顧長熙手裏的工作基本已經做完,我瞄了他一眼,他似乎也沒有準備跟我聊天的興趣,眼睛盯着其中一張表,表情微妙。

就在我準備悻悻離去的時候,忽聽見旁邊人問:“你住302寝?”

我頓住腳步,疑惑:“是啊,怎麽了?”

顧長熙沒說話,長眉微挑,伸出修長的手指指了指表格某處。

我順勢看去,顧長熙手指的那一欄正是19樓302寝,後面寫着:“不達标”三字。備注一欄幾個字看得我目瞪口呆,羞愧無比:床被淩亂,桌面堆滿雜物,陽臺盆子泡有不明衣物,有異味。

我才反應過來上周班長李靜是有通知我們,學校會有寝室衛生檢查。按照我們學院的慣例,大四和大五的同學寝室由于擺放過于後現代和解構主義,所以已經不參加衛生檢查的行列,于是我們也沒有當回事兒。沒想到這次學校宿舍檢查卻較了真,我順着這一溜往下看,大四大五的寝室無一幸免。

大學寝室不疊被子是司空見慣的事兒,女生寝室桌面堆有各類化妝品也不是什麽大事兒,而關鍵要命的是最後一句 “不明衣物和有異味”,一下讓我臉色緋紅。其實陽臺那盆也不是什麽異物,是白白來事兒弄髒的床單,恰好用專用洗衣液泡在盆裏,味道也是洗衣液的味道,只是——泡了一天,可能有點變質。

情況有點尴尬,我本是清白的,可顧長熙看我那眼神卻讓我有點燒,于是我當機立斷立刻與寝室三人劃清界限,表明自己是一等良民:“顧老師,那盆衣物是白白泡的,我一向是愛幹淨整潔的!”

顧長熙只看着我抿嘴笑,嘴角露出好看的弧度,表情好像在說 “解釋等于掩飾”。

我心裏一慌,臉上開始發熱,想着如何才能把自己洗白,顧長熙卻沒有追究,冒出來一句:“男朋友?”

我一愣。

“男朋友約你吃飯?”顧長熙将視線移回宣傳欄,把一張表格角上的褶皺撫平,輕描淡寫地問。

我腦袋轉了轉,明白過來,原來他是在問剛剛電話的事情。我把頭搖得跟波浪鼓似的,連忙澄清:“不是啊,是我爸爸說要給我慶生,一起出去吃飯……我、我覺得可能沒有時間……什麽男朋友?我哪裏有男朋友,顧老師你誤會了……”

說到這裏,顧長熙清清淡淡地轉過頭來,目光沉靜,眼神幽深,嘴上不置一詞,眸子卻深沉發亮。塵埃在空氣中飛舞,他的眸中有兩道光,射進我的心裏。于是,塵埃中開出了花。

我的話被這一動作無聲打斷,隔了一兩秒,才意識到剛才說得話怎麽那麽多、那麽急。好像此地無銀三百兩。

我又慌張了起來,那眼神看得我沒了主意,心裏在害怕,害怕再持續一會兒,我就要丢盔棄甲抱頭而逃。

果然是道行太淺,他只用了兩句話,便讓我心神不寧慌忙解釋。

“哦。”半晌,他雲淡風輕的回了一句毫無信息量的感嘆詞,輕輕一笑。

我仔細向他望去,希望能捕捉到點什麽。而他的臉色平靜,神色淡然,右臉頰梨渦若隐若現,目光聚集在我臉上,似乎思考着,還有話要說。

我的弦依舊緊繃着,再站立一會兒恐怕就要暈厥過去。此情此景我很想拿着擴音器對着顧長熙的耳朵,中氣十足地吼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娘我快挺不住了!”

就在這時,樓道裏響起了腳步聲,由遠及近。

顧長熙把手插回褲兜裏,終于開口:“回辦公室了。”

我暗自松了一口氣,擺出一幅“恭送皇上”的表情,道:“顧老師再見。”待他一轉身,便一溜煙跑回了專教。

我剛剛喝了口水壓驚,雷一楠稍後便到了。

我想原來是他在上樓,怪不得腳步聲那麽重,生怕不知此爺駕到。雖然響起的那一剎那,直教人心驚動魄,可話說回來,還得多虧了他的腳步,幫我解了圍。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不覺已經寫了14萬字了,

沒想到自己可以這麽啰嗦的……

這周又上榜了,

可現實是我要周更2W,而存稿為0.

55555……【喂,誰逼你去申榜的麽?】

多謝大家的留言支持,

希望兩萬字後,男女主人公可以滾床單了。

——真的嗎?真的嗎?

→_→才不相信呢!

☆、46煉愛

雷一楠咋咋呼呼地走過來,拍一拍我的腦袋,道:“跟你說個好事兒!”

我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正想說“拍、拍、拍,拍你妹啊!”,後來一想起寒假的事兒,又住了口,懶懶搭了個腔:“說罷,哀家聽着呢。”

雷一楠把椅子一橫,坐在我跟前,語氣頗為誘惑:“蓋裏在三裏屯有個建築展,開幕那天他會親臨,去不去?”

聞言我眼睛一亮,蓋裏是享譽全球的建築大師,名聞世界的西班牙古根海姆博物館便是出自他手,如果能慕名能見着大師本尊,那真是太好的一件事兒了。我又想起顧長熙在美國時,曾在他的工作室幹過,算起來顧長熙也算是他的一個學生,我又是顧長熙的學生,那蓋裏豈不是成了我的師尊了?

想到這層關系,我心裏便蠢蠢欲動了,無言湧起一種出人頭地、□diao絲逆襲成功的自豪感。就像一名無名俠客流浪江湖多年,身世未蔔、飄渺無根,而一身技能渾然天成卻不得其解,尋尋覓覓多年後,偶然得到一個機會終于找到答案找到組織了——原來自是出自名門啊!

我當機立斷跟雷一楠道:“去!果斷要去!拜見師門啊這是!群發一個吧,讓咱班同學都去。”

雷一楠無可救藥地看着我一眼:“你以為買菜想去就去?要票的啊!”

“——啊……”我幡然醒悟。

雷一楠賊兮兮地從兜裏摸出兩張亮膜的紙張,在我面前晃了晃:“這票只送不賣的,我好不容易才管我叔叔要的兩張。怎麽感謝我吧?”

我眨眨眼:“就兩張?”言下之意,就是我和你?

雷一楠非常不滿地“哼”了聲:“一票難求,兩張很不錯了。”

看着他那副神氣十足的樣子,剛剛的興奮和激動漸漸冷卻,我有些猶豫起來。

“怎麽,”雷一楠探究地看着我,嘴裏仍是玩笑話,“吓尿了?”

“什麽時候?”我問。

“周六晚上。”

“不去了。”

“為什麽?”雷一楠瞪着眼睛,十分疑惑,“你不是很喜歡蓋裏嗎?千載難逢的機會啊,再過幾年那老頭說不定就挂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難道你想到時候去他墳頭哭嗎?”

“真去不了。”我想起父親的電話,正好推脫道,“已經有安排了。”

“什麽安排?”

“吃飯。”

“一定要去?”

“是的。”

“和誰?”

“和……”我忽然打住,盯着雷一楠問:“和誰也需要跟你交代嗎?”

雷一楠也盯着我,寸步不離地問:“是秘密嗎?我不能知道嗎?”

我無名有些惱,跟他攤牌:“我又騙你的必要嗎?我爸要給我過生日,你說我能不去嗎?”

雷一楠不說話了,過了會兒又問:“你周六生日?”

“不是,周六還差幾天,而且我一向只過陰歷。”

“那你為什麽要去?”

“誰知道呢。”我癟癟嘴,雷一楠怎麽會理解我的生活和難處。

雷一楠把票收回兜裏,補了句:“我還以為你是故意躲着我呢。”

我心裏一動,嘴上仍不動聲色地道:“你有什麽好躲的。”

雷一楠仔細瞅了眼我的表情,見我一臉正常,松了口氣,頗有些委屈地道:“前段之間問你做不做項目,你不做;來不來專教,你也不來。今天問你去不去建築展,你也不去,還真容易讓人誤會。”

我口不說心卻想,就真照你說的那樣,才會被誤會呢,嘴上道:“我在圖書館上自習。”

“聽說你想保研?”他轉了話題。

“嗯。”

“之前不是說要工作嗎?”

“現在好像保研又有點機會,做兩手準備吧。”

“還是出國吧,別在國內擠了。”

我沒接話,一句話倒是輕巧,可現實總是讓人清醒。

見我沒吭聲,雷一楠自己找了個臺階下:“保研,也挺好。想找哪個導師?”

“不知道。還沒想那麽遠呢。”

“那怎麽行,好點的老師都挺俏的,這事兒就是先下手為強。像張強老師、李煌平老師、黃青老師這些,都挺火的。你是想跟建築設計的?古建的?還是規劃的?技術的?我個人挺喜歡張芬老師,大二他帶我的餐館設計……”

雷一楠絮絮叨叨地說開了。

我有一句沒一句地聽着。窗外楊樹高大,新發的葉子綠得惹眼,像被陽光抹了一層油。風過時,樹葉搖擺、沙沙作響。楊樹前是一溜停車坪,有個男人正好從車上下來,我靜靜看着他,走進了學院。

星輝是B市挺出名的一家餐館,以江湖家常菜為主,起步早、品牌老,是城裏頗為高檔的餐廳。當然,這樣的地方消費也是頗高的。當我如約周六晚趕到星輝時,見着店裏古色古香的裝潢和隐隐約約的絲竹之音,受寵若驚的同時,心裏總有些不安。

服務員将我引進包房,我推門一看,父親坐在圓桌那頭,正襟危坐;秦珂一身得體素色旗袍,含笑坐在父親身旁。或許是保養得好,秦珂看上去比父親年輕好幾歲。

這無疑是一副琴瑟在禦莫不靜好的和諧畫面,而在我看來,心裏卻頗不是滋味。

我擠出一絲笑容,跟父親和秦珂問好。見只有他倆,不禁問:“多多呢?”

秦珂站起來道:“他今晚學鋼琴,不管他了。”說罷又過來拉着我的手,讓我坐在父親身邊,然後又坐在我的身邊,笑道:“今晚你是主角。”

我被夾在父親和秦珂之間,幾次想争奪秦珂的手,都沒能成功,只得将就着坐着。服務員遞上來一本精美的菜單,秦珂打開後推到我跟前,道:“想吃什麽就點什麽。別心疼錢,要看得你爸。”

我側臉瞅了眼父親,從進門到現在,他都一語未發,我心覺奇怪,正巧他也對上我的目光,神色微動,溫柔又慈祥地道:“點吧,随意點。”

我把菜單推到他跟前:“爸,你點吧,你知道我愛吃什麽。”

父親的笑容凝了片刻,又将菜單輕輕移回來,道:“自己點吧,我怕我點的不合你胃口。”

我不再推脫,悶着頭可勁兒點了幾個最貴的菜。

說實話這頓飯每道菜味道還真心不錯,只是我怎麽吃怎麽覺得氣氛別扭。來秦珂一直在活躍氣氛,生怕我們仨冷場,天南海北地扯一些不相幹的事兒,不涉及程多多、也不涉及現在他們的生活,話題放之四海而皆準,安全又大方。我琢磨着怎麽着面子上也得抹得過去,便也應和着。父親話不多,總是給我夾菜,我說夠了我自己來,可他還是一個勁兒地給我夾菜,有時候問問我的學習近況。

吃着吃着,我沒覺得三人的關系變得親近,反而生出鴻門宴的感覺。

我想到一句話: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

喝完最後一口湯,我緩緩放下筷子,索性問道:“爸爸,您是不是有什麽事兒要說?”

父親估計沒想到我這麽直接,愣了一下,目光越過我看向秦珂,頗似有點猶豫。秦珂很快會意,挽着我,問:“小寧,剛剛你說你是準備保研?”

我點點頭,“嗯。”

秦珂露出溫柔的笑:“保研挺好的,你弟弟多多以後有你一半優秀我就滿足了。”

我也假笑着敷衍:“多多肯定以後比我優秀。”

秦珂是個明白人,滿意笑笑後,也不再兜圈子,看着我直奔主題:“小寧,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今天約你出來,确實是想請你幫點忙。”

我早知會有事兒,不慌不忙地道:“您說。”

“是這樣的,小寧你一路念到大學,也明白教育在孩子成長過程中的重要性。多多下學期就初三,等他讀完初三後,我們準備把他送到美國的學校去。那邊的教學比中國的開放自由,也不用參加高考這個獨木橋。”

說到這裏,秦珂停了下來,看着我,等着我的回應。

我不動聲色,配合地道:“是挺好的。”

“可是……”秦珂頓了下,瞄了眼父親才接着道:“你也知道去美國念書會給家庭很大的經濟負擔,如果要去的話,中國家庭要提供相應的財産資金證明。如果多多去念高中三年,至少要提供100萬的資金證明……”

說到這裏,我心下已經明白了個大概,心裏湧起陣陣不爽,有些疑惑又有些好笑,開門見山道:“阿姨,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可是我也不過是個本科生,經濟也沒有獨立,我又能幫到什麽呢?”

秦珂輕輕挪了挪身子,朝父親的方向咳了咳,父親并沒有接話,秦珂只好又朝我溫柔笑笑,道:“小寧,多多是你的弟弟,等我跟你爸百年之後,他就是這世界上唯一和你有血緣的人了……”

“阿姨,”我徑直打斷她,“您不妨直說。”

秦珂抿了抿唇,像是下了決心,終于道:“我聽說,你母親去世的時候,給你留了50萬……不、不、不,小寧,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只缺30萬,你現在保研,也不需……我們也是找你借,等我們有了錢……”

我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秦珂,忽然意識到也許我應該看的人是父親。我猛然扭過頭去,父親并沒有看過,只低着頭兜裏掏出一根煙,點燃,一時間,室內煙霧缭繞。

“爸爸,”我顫抖着聲音問:“這是你的意思嗎?”

“小寧,你聽我說……,你不要誤會,”父親有些慌亂,“我們沒有別的意思……”

“爸爸!”我又喚了一聲,有些激動,“沒有別的意思,那是什麽意思?那可是媽媽留給我的遺産,是給我的嫁妝啊!”

“小寧,”父親伸出手來放在我的肩上,試圖安慰我,“我知道一時半會兒你難以接受,可是如果我們有別的辦法,也不會找你了……”

我看着父親的眼神,裏面有隐忍、有期望、有無可奈何,他手掌溫暖的體溫透過衣服傳到我的肩上,我想起童年的冬天,他大大的手掌總會捂着我凍得通紅的小手,生怕我受一點委屈,而如今,那個愛我、疼我的父親,哪裏去了?

我猛地一下站起來,斬釘截鐵地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父親也站起來,拉着我,道:“你現在不要這麽絕對……”

“絕對?”我氣極反笑,眼淚在眼眶裏打着轉,憋在心裏許久的話脫口而出,“你有沒有想過那筆錢對我意味着什麽?我早就失去了你,失去了父愛,後來又失去了視我如生命的母親,我現在就是一個孤兒。你走的時候那麽絕對徹底,什麽也沒留給我;現在媽媽走了,只留下了她一生含辛茹苦攢的錢,難道你也要一并拿走嗎?你不覺得這樣很過分嗎?難道不問心有愧嗎?天下有你這樣的父親嗎?!”

父親的臉色陡然變得很難看,大聲喝止:“程寧!”

秦珂一看形勢不好,立馬站起來,撫着父親的一起一伏的胸膛,打着湯圓:“老程你別跟孩子生氣。小寧你也是的,你父親起早貪黑,賺錢也不容易,我們不還是在跟你商量麽……”

我徑直對着秦珂道:“阿姨,你也是做母親的,你有沒有想過,有天會個人跟你一樣,管程多多要你留給她的遺産?”

秦珂一下住了嘴,也垮下了臉。

我推開身後的椅子,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多呆,奪門而逃。剛邁出包房,一只手便被父親拉住。

他的眼神有些焦急,但仍是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壓着語調道:“小寧,多多畢竟是你的弟弟……”

我心痛萬分,那我算什麽,擡頭直視他的眼睛,大聲質問:“那我是不是你的女兒?!”

錯愕、吃驚、意外、惶恐和心痛,諸多複雜的感情在父親的眼裏一閃而逝,可他還是牢牢地抓着我的手,就在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一句冷冷的男聲:“程寧,你在這裏幹什麽?!”

僅僅這一句話,即便是語氣冰冷帶着愠怒和不滿,可在我聽來已經勝過千句天籁之音——那麽熟悉和低沉,每一個字掃過我的心都無端帶給我安全感,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我鼻子愈發的酸楚,而內心卻安定平靜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沒啥好說的……

低頭碼文去。

BTW,你們說怎麽虐虐顧老師好?

☆、47煉愛

我轉過頭去,不期然見着顧長熙。

他就站在我身後三步距離的位置,身姿挺拔,落拓沉靜,一只手插在一側的褲兜裏,另一只手挽着外衣。眼裏卻是冷冷的光,渾身散發着寒意。

不知道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又不知道剛才那一幕,他看到了多少。

父親聞聲也一愣,手裏不知不覺松了勁兒,我趁機掙脫他的手,退後兩步。

一時間,場面凝住。

“過來。”顧長熙忽然開口。

我明白他是在叫我,而卻不明白為何他會出現在這裏,又不明白為何見我會有惱怒之意,見他的樣子,心裏莫名發憷,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你是……”父親疑惑地打量顧長熙。

顧長熙仍是看着我,我在他目光的注視下,一步一步走向他,雖然只有幾步,不足兩米,但我覺得好像走了很長的一段路,每走一步,都好像要跨越很多阻礙和荊棘。

他不說話,只是看着我,只是靜靜地注視着,等待着,仿佛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走路般。他的眼神那樣的專注,甚至帶了一絲嘆息。我感到壓力從四面八方如海水般向我湧來,我頂着千軍的重力,終于走到他跟前。腦子一片空白,心又如同被千斤頂墜着,緊緊的扯住嗓子眼,拽的我吭不了聲。

他伸出放在褲兜裏的手,摟着我的腰輕輕一帶,将我攬到身邊。

我立刻活了過來。

他低着頭,皺眉問:“怎麽回事?”

我含糊着、考慮着,不知如何開口:“顧老師……”

顧長熙細細研究着我的表情,眼中是不顯山露水的疑問,眼光順勢又看向父親,忽然語氣冰冷地問道:“今天晚上不是你值班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我心下一驚,剛剛松了的一口氣又被提了起來:顧長熙在說什麽?什麽值班?我瞪大了眼睛看向他,不能明白他的話,是我剛剛被氣糊塗了還是顧長熙出毛病了。

父親也被這個突發的場面搞得有點懵,走上前來一步,看看顧長熙又看看我,問道:“小寧,這是你的老師?”

我不想對父親說話,但作為中間人又不得不說什麽,只勉強開口道:“這是顧老師。”

我本應該也向着顧長熙介紹父親,可話到嘴邊實在說不出口,好在父親倒是自來熟,他臉色一松,微笑着向顧長熙道:“顧老師你好。我是程寧的父親。”

顧長熙只露出三分笑,不卑不亢地朝父親點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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